第二十四章 我就是要最醜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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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夭夭去見小貓崽，是在一日春雨綿綿的時候。
前一晚，不知是忘記關房間門，還是怎麽的。半夜夢中醒來的時候，應夭夭在屋子裏聞到了泥土的腥味。
灰灰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了屋裏，身上還濕漉漉的，在地上留下一攤泥跡。
聽著窗外雨聲淅淅瀝瀝，應夭夭皺眉看了看地上的一坨。寬大衣袖裏的手指輕轉，綠色的光點閃了閃。
踩著赤裸的足，應夭夭又躺在了床上。目光看著床帳，忽然輕輕嘆了口氣。
她原本不喜歡犬類，但是對小狼崽，又總是會莫名其妙心軟。應夭夭感覺很奇怪，但是又尋不到緣由。
閉上眼睛，摸了摸胸前的相思。
該是要化形了吧？聽那聲音，像是小嬰兒。
化形成功，大概也是小嬰兒的模樣。屆時，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呢？
自己的孩子？撿來的孩子？
嘴角扯了扯，應夭夭忽然發現，自己最近似乎總在帶人或動物回府。
先是小四小五，再是小狼崽，馬上的，又有一個小家夥。
也不知，是男孩女孩？應夭夭唇角勾了勾，忽然又有些期待起來。
第二日，是青梔進來侍候的。
不知在哪天，小四小五和青梔約定好了，幾人輪流照顧應夭夭。
雖然，應夭夭覺得完全沒有必要。
沒有她們服侍，她大可以變出一身衣服來，方便又迅速。
只是，每日看著她們歡快的樣子，應夭夭心裏也高興。
早上吃過早飯，漱了口。青梔提了一籃軟糯香甜的小餅，隨著應夭夭撐了油紙傘，緩步往青石巷走去。
雨天路滑，兩人走路非常小心。
路上行人神色匆匆，腳步也匆匆。走過身旁時，刮起一陣風來。
天青色的油紙傘被雨刷洗的傘面光滑，上面一朵朵粉白的桃花，像是真的浸了水一般。
遠遠的，應夭夭先是註意到了一家酒樓。接著，才是青梔口中的小花店。
在門前收了傘，倚在一邊，兩人走了進去。
店裏滿滿當當的全是花，含苞的牡丹，春蘭和一些不知名的花。
只是，花店的主人不知身在何處。店裏只是各種花，像是要開進人的眼睛裏，讓人抱回家。
青梔顯然對衛淩很熟悉，但依然很無奈。揚聲喊了聲，果然聽到了雨點落在油紙傘上的聲音。
青梔心裏一喜，果然看到衛淩從後面撩了簾子走出來。
“青梔？這位是？”顯然在下雨的早上，看到青梔，衛淩也有些驚訝。
不過，在衛淩本就缺乏表情的臉上，本就看不出什麽端倪。
“這位是我家夫人，是不是很好看？”青梔眨了眨眼，有些古靈精怪地道。
“別胡說。”衛淩難得皺了皺眉，“今日來，是來買花？還是？”
“來看看你家貓，我家夫人看上你家那只小醜貓了，你看行不行吧。”青梔一副霸道的模樣，故作兇悍地道。
衛淩禁不住挑了挑眉，上下打量了青梔一番。
青梔眨了眨眼，調皮地笑了笑。
衛淩這才反應過來，還以為她在開玩笑。臉色緩了緩，衛淩這才看向青梔口中的夫人。
女子未敷面紗，但也只覺這是一張極美的臉，具體哪裏好看，卻是說不出。唯一的印象，便是那雙清冷的雙眼。
明明該是瀲灩含情的桃花眸，落在女子身上，便只看得到清冷和出塵。
晃了晃神，衛淩也覺著自己唐突。
“夫人想要買些什麽花？”衛淩盡力地扯了扯嘴角，想要勾出一抹笑來。
看著女子有些詫異的目光，衛淩自然知道，自己失敗了。
嘴角扯平，衛淩索性不去刻意地笑。
雖然，老人告訴他，面對客人三分笑。雖然，面對其他客人時，他也沒有努力去笑過。
大概，是難得一見這樣的女子吧。
衛淩看著女子窈窕的背影，和細嫩如青蔥的纖纖玉指，心臟狠狠地跳了幾下。
大概，是心動的感覺。
直到，一雙帶著細繭的手在眼前晃了晃，這才回神。
衛淩瞥了眼青梔，驀然回神，心臟一下落在深處。
他有些心意的女子，是有夫之婦。
眼神黯淡了些許，衛淩嘆了嘆，還是上前和女子介紹起花來。
至少，心意不成，買賣在也好。
青梔有些無語地看著忽然變熱情的衛淩，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心思。
但是，想想剛剛自己明明有認真說明來意，卻被誤解，青梔心裏壞心思又動了動。
索性，就讓你難過一下。等到本姑娘高興了，再告訴你實情。
哪怕應夭夭曾嚴肅地和青梔強調，自己是有夫之婦。但是，青梔一點兒都不相信。
如果不是自己提了一嘴，現在夭娘大概還是黃花大閨女呢。
況且，青梔雖然看書少，但是敏銳地察覺到，應夭夭的身份不一般。
至於怎樣不一般，青梔也不會深想。總歸，不可能是妖怪。
傳聞中的妖怪，可不是這麽清心寡欲的模樣。
心下吐槽了幾句，青梔上前幾步，接過應夭夭要買的花，然後放在一邊。
衛淩看了她一眼。
青梔一楞，隨即反應過來。
好啊，我好心好意帶夫人上門來買花。你不感恩一下就算了，還敢質疑我。
“夫人，我們不是要來看小貓嗎？”在衛淩向應夭夭熱情介紹什麽的時候，青梔突然插話道。
“哦，差點忘了。”應夭夭笑了笑，仿若清麗的花一下綻了開來。
接到衛淩的瞪視，青梔不客氣地回瞪了回去。
我就是要打擾你，氣你氣你！哼！
看著青梔打定主意要為難的樣子，衛淩怒了怒，但還是忍了下去。
果然還是要治一治，衛淩此刻對好友非常不滿。明明也是跟著好友學了禮的，子憶也不好好教一教。
對青梔偶爾的壞脾氣，衛淩一點兒辦法也沒有。
“夫人喜歡貓？”衛淩替應夭夭撐著傘，低聲詢問。
“嗯，貓很可愛。”應夭夭回答。
“夫人……”衛淩有些猶豫。
“嗯？”
“是這樣，我家貓仔的小貓，都很可愛。要不，夫人從中挑選一只？”衛淩斟酌著道。
“好啊，我就要最醜的一只。”應夭夭看了衛淩一眼，笑吟吟地道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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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晚，不知是忘記關房間門，還是怎麽的。半夜夢中醒來的時候，應夭夭在屋子裏聞到了泥土的腥味。
灰灰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了屋裏，身上還濕漉漉的，在地上留下一攤泥跡。
聽著窗外雨聲淅淅瀝瀝，應夭夭皺眉看了看地上的一坨。寬大衣袖裏的手指輕轉，綠色的光點閃了閃。
踩著赤裸的足，應夭夭又躺在了床上。目光看著床帳，忽然輕輕嘆了口氣。
她原本不喜歡犬類，但是對小狼崽，又總是會莫名其妙心軟。應夭夭感覺很奇怪，但是又尋不到緣由。
閉上眼睛，摸了摸胸前的相思。
該是要化形了吧？聽那聲音，像是小嬰兒。
化形成功，大概也是小嬰兒的模樣。屆時，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呢？
自己的孩子？撿來的孩子？
嘴角扯了扯，應夭夭忽然發現，自己最近似乎總在帶人或動物回府。
先是小四小五，再是小狼崽，馬上的，又有一個小家夥。
也不知，是男孩女孩？應夭夭唇角勾了勾，忽然又有些期待起來。
第二日，是青梔進來侍候的。
不知在哪天，小四小五和青梔約定好了，幾人輪流照顧應夭夭。
雖然，應夭夭覺得完全沒有必要。
沒有她們服侍，她大可以變出一身衣服來，方便又迅速。
只是，每日看著她們歡快的樣子，應夭夭心裏也高興。
早上吃過早飯，漱了口。青梔提了一籃軟糯香甜的小餅，隨著應夭夭撐了油紙傘，緩步往青石巷走去。
雨天路滑，兩人走路非常小心。
路上行人神色匆匆，腳步也匆匆。走過身旁時，刮起一陣風來。
天青色的油紙傘被雨刷洗的傘面光滑，上面一朵朵粉白的桃花，像是真的浸了水一般。
遠遠的，應夭夭先是註意到了一家酒樓。接著，才是青梔口中的小花店。
在門前收了傘，倚在一邊，兩人走了進去。
店裏滿滿當當的全是花，含苞的牡丹，春蘭和一些不知名的花。
只是，花店的主人不知身在何處。店裏只是各種花，像是要開進人的眼睛裏，讓人抱回家。
青梔顯然對衛淩很熟悉，但依然很無奈。揚聲喊了聲，果然聽到了雨點落在油紙傘上的聲音。
青梔心裏一喜，果然看到衛淩從後面撩了簾子走出來。
“青梔？這位是？”顯然在下雨的早上，看到青梔，衛淩也有些驚訝。
不過，在衛淩本就缺乏表情的臉上，本就看不出什麽端倪。
“這位是我家夫人，是不是很好看？”青梔眨了眨眼，有些古靈精怪地道。
“別胡說。”衛淩難得皺了皺眉，“今日來，是來買花？還是？”
“來看看你家貓，我家夫人看上你家那只小醜貓了，你看行不行吧。”青梔一副霸道的模樣，故作兇悍地道。
衛淩禁不住挑了挑眉，上下打量了青梔一番。
青梔眨了眨眼，調皮地笑了笑。
衛淩這才反應過來，還以為她在開玩笑。臉色緩了緩，衛淩這才看向青梔口中的夫人。
女子未敷面紗，但也只覺這是一張極美的臉，具體哪裏好看，卻是說不出。唯一的印象，便是那雙清冷的雙眼。
明明該是瀲灩含情的桃花眸，落在女子身上，便只看得到清冷和出塵。
晃了晃神，衛淩也覺著自己唐突。
“夫人想要買些什麽花？”衛淩盡力地扯了扯嘴角，想要勾出一抹笑來。
看著女子有些詫異的目光，衛淩自然知道，自己失敗了。
嘴角扯平，衛淩索性不去刻意地笑。
雖然，老人告訴他，面對客人三分笑。雖然，面對其他客人時，他也沒有努力去笑過。
大概，是難得一見這樣的女子吧。
衛淩看著女子窈窕的背影，和細嫩如青蔥的纖纖玉指，心臟狠狠地跳了幾下。
大概，是心動的感覺。
直到，一雙帶著細繭的手在眼前晃了晃，這才回神。
衛淩瞥了眼青梔，驀然回神，心臟一下落在深處。
他有些心意的女子，是有夫之婦。
眼神黯淡了些許，衛淩嘆了嘆，還是上前和女子介紹起花來。
至少，心意不成，買賣在也好。
青梔有些無語地看著忽然變熱情的衛淩，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心思。
但是，想想剛剛自己明明有認真說明來意，卻被誤解，青梔心裏壞心思又動了動。
索性，就讓你難過一下。等到本姑娘高興了，再告訴你實情。
哪怕應夭夭曾嚴肅地和青梔強調，自己是有夫之婦。但是，青梔一點兒都不相信。
如果不是自己提了一嘴，現在夭娘大概還是黃花大閨女呢。
況且，青梔雖然看書少，但是敏銳地察覺到，應夭夭的身份不一般。
至於怎樣不一般，青梔也不會深想。總歸，不可能是妖怪。
傳聞中的妖怪，可不是這麽清心寡欲的模樣。
心下吐槽了幾句，青梔上前幾步，接過應夭夭要買的花，然後放在一邊。
衛淩看了她一眼。
青梔一楞，隨即反應過來。
好啊，我好心好意帶夫人上門來買花。你不感恩一下就算了，還敢質疑我。
“夫人，我們不是要來看小貓嗎？”在衛淩向應夭夭熱情介紹什麽的時候，青梔突然插話道。
“哦，差點忘了。”應夭夭笑了笑，仿若清麗的花一下綻了開來。
接到衛淩的瞪視，青梔不客氣地回瞪了回去。
我就是要打擾你，氣你氣你！哼！
看著青梔打定主意要為難的樣子，衛淩怒了怒，但還是忍了下去。
果然還是要治一治，衛淩此刻對好友非常不滿。明明也是跟著好友學了禮的，子憶也不好好教一教。
對青梔偶爾的壞脾氣，衛淩一點兒辦法也沒有。
“夫人喜歡貓？”衛淩替應夭夭撐著傘，低聲詢問。
“嗯，貓很可愛。”應夭夭回答。
“夫人……”衛淩有些猶豫。
“嗯？”
“是這樣，我家貓仔的小貓，都很可愛。要不，夫人從中挑選一只？”衛淩斟酌著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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